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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章 (2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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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在一起,你既如此擔心,那我們就此離開可好。”

幼璇道:“你要離開,自然是好,但是恐怕有人不會答應。”

接著,遠處傳來數百鐵騎飛馳之聲。

知更和幼璇先後走下車來,王翦馳馬率先迎了上來,問道:“知更別來無恙?”他動作靈活,舉止威武,雙目有神,配著一副方形臉,算不上英俊但氣魄和魅力懾人。

知更白他一眼,說道:“沒你好命,一路上上我死去活來不知多少次。”

她話音剛落,便見一輛豪華的大馬車接踵而至,一個黃衫女子從車上緩步下來,說道:“相國大人已設下酒宴為大小姐洗塵。”幼璇一怔,低聲喚道:“堂影姐姐。”知更伸手與幼璇十指相扣,淡淡一笑說道:“有勞了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六十八

王翦騎著高頭大馬,威風凜凜的行在前頭,兩列護衛兵行在馬車兩旁。

知更將頭靠在幼璇肩上把玩幼璇的手指,說道:“這鹹陽城有內外城之分,內城主要由鹹陽宮和興樂宮組成,相國府便處在鹹陽宮附近。”

堂影笑道:“外城乃是平民局,比內城大了十多倍,商旅發達,所謂良禽擇木而棲,幼璇你能明白知更為何會替秦國賣命了吧,秦之實力實在淩駕於其他六國之上。”

知更淡淡一笑說道:“只羨鴛鴦不羨仙啊!我若非良禽,如何能與幼璇比翼□□。”

幼璇目光落到堂影臉上,輕聲說道:“堂影姐姐,齊國之事是小妹對不住你。”堂

影心中罵道:“我真心真意喜歡你愛護你,你卻在我生死之際棄我不顧,如今內疚又有何用。”但臉上卻笑道:“我只是差點兒死了,如今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,但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滋味不好受。”

幼璇眉頭皺得更深,將頭埋了下去,說道:“不過人總要經歷過生死劫難,才能將這紅塵之事看得透徹明白,我心中知道堂影姐姐對我千般好萬般疼,即便我犯下何種錯事都不會責怪於我。”

她輕輕嘆了一口氣,擡起頭看著堂影又道:“只是我和知更已經締結連理,兩個人一條命,誰對她不利便是對我不利,我必加倍奉還。”

堂影笑道:“只怕幼璇妹妹心中有誤會,我和知更同為相國大人效命,而且知更更是相國大人的義女,我對她只有愛護決無其他。”語兒白了堂影一眼,心中暗道:“說得比唱得好聽,人面獸心就是這樣的吧。”

幼璇不語,拉開窗簾見行人多配備兵器,武風之盛但卻民風淳樸鮮有人穿著錦衣麗服,不禁暗忖道:強國理應如此。

車隊已行至相國府。

府院門庭寬闊,門前兩尊高達一丈的石麒麟,進府是別致的精舍,亭臺、樓閣、假山、流水布羅有致,建築結構緊湊,主次分明。

知更剛踏進門,一聲長笑撲耳傳來。

呂不韋身穿華服,虎步龍游的迎了上來,他頭戴錦帛高冠,眸子精光閃閃說道:“吾兒終於回來啦,吾兒終於回來啦!”

知更忙上前跪拜說道:“孩兒拜見父親大人。”呂不韋將她扶起來,高興的說道:“吾兒一路辛苦了,聽說你這一路危險重重,多怕你回不來。”他說著眼圈就紅了,知更忙說道:“孩兒不孝,讓爹爹擔心了。”

呂不韋道:“這一次回來就不要再離開了,每次聽到你陷入危險之中,我都心驚膽顫,我這把老骨頭怕是經不起幾次折騰了。”

知更點點頭向呂不韋引見幼璇道:“相信爹爹也知道我與她的事情,孩兒自知忤逆不道但也實在是情之所至還望父親大人成全。”

呂不韋長嘆一聲,低聲道:“也罷也罷,我們不談此事,你們先去歇息歇息,一會兒過來飲宴,屆時你母親也要來,咱們話話家常。”

知更和幼璇回了房間。

知更坐在榻沿將幼璇擁入懷裏,輕聲問道:“累麽?”也不等幼璇回答,便以面頰摩擦著幼璇粉嫩的俏臉,問道:“既來之則安之,這高床暖枕的,幼璇不想做點什麽?”

幼璇橫她一眼說道:“別來點火,不然又來說我欺負你了。”知更摟緊她說道:“現在你可是在我懷裏,看誰欺負誰?”擁著幼璇撲到在榻上,拉開了她的外袍,讓她雪白的肌膚盡呈眼底。

知更俯頭埋在幼璇的胸口,緊繃著的神經松弛下來,說道:“是我任性非要報恩,不然我們大可過著消遙自在的生活,又何必陷入著爾虞我詐的環境裏。”

幼璇紅著臉說道:“我若堅持不讓你來報恩,你也不會開心。”

知更笑道:“知我者莫若卿也。”她的右手已深入幼璇兩腿之間,幼璇身體一陣顫動,輕盈的□□之聲從嘴中溢出,知更將頭湊到她耳邊,咯咯一笑道:“你說現在是誰欺負誰?”

幼璇俏臉生霞,星眸緊閉,呼吸急促起來,不時夾雜著使人魂搖魄蕩的嬌吟,顯是春情勃發,咬牙說道:“混……蛋……”

知更的魅術已是爐火純青,幼璇若是一開始沒有掌握主動權,便只有淪陷的命。

知更舔了舔幼璇的耳垂說道:“還會罵人,看來這□□燒得還不夠旺。”她將幼璇僅剩的衣襟也給脫掉,指尖在她潔白的身體上來回游走,問道:“幼璇,你可知我此刻在想什麽?”

幼璇已被她挑逗的渾身灼熱,反問道:“你火燒眉毛的時候還會去猜別人在想什麽麽?”知更雙眼含笑將幼璇抱起來,半靠著自己的身體,說道:“對呢,那我先來救火。”

兩人半合半睜著美眸,射出灼熱的情火,合歡之聲縈繞耳邊。

知更累得爬在幼璇身上,幼璇擡起她的下顎,噗哧一笑,說道:“你這麽累,下次可別玩火了,累著身子多不劃算。”知更哼哼一聲說道:“我就愛自討苦吃行不行。”幼璇問道:“對了,方才你在想什麽?”

知更勾了勾嘴角說道:“方才我腦內勾畫出溪水緩流、芳草濃綠、林木蒼翠、青山綠水的美景,等事情都解決了我們找個世外桃源之地生活,我來養雞飼鴨,你負責捕魚狩獵,直至老死為止。”

幼璇皺眉道:“為何你就只做輕松的活兒,我卻要去捕魚狩獵?”知更白她一眼說道:“我就是個廢人,不養雞飼鴨能幹什麽?”

幼璇點頭笑道:“呵,既然如此,那以後你就乖乖被欺負,不準反抗。”知更急道:“是你想要被我欺負的好不好,我就不信你那鳳凰真火還喚不醒你的神智。”她說了就後悔了趕忙捂著嘴巴。

幼璇瞇著眼睛看著知更,說道:“我不願戳破這個秘密,呵,你自己偏要說出來,那可別怪我讓你永不翻身了。”知更忙打了一個哈哈道:“時辰不早了,我們收拾收拾該去赴宴了。”

她說完忙起身穿衣服,幼璇擰過她的耳朵說道:“如果你不想一輩子被欺負,就學學繡花做衣把我哄高興了興許就少欺負你兩回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六十九

知更穿了一襲淡黃鳳紋衣襟,幼璇刻意為她梳起高髻雲鬟,淡素蛾眉,充滿著妖冶誘人的風情。

幼璇雖是一襲素藍色衣襟,眉目中散發著一股素雅之味,另有一股楚楚動人的柔弱美姿,在燈火映照中美目看向知更,藏著對她海樣的深情和依戀。

來飲宴的人不多卻都是呂不韋的親信,他們見到兩人均是心神一震,神情癡醉。

一番勸酒和互相祝賀之後,呂不韋致謝說道:“我大秦之所以日益強大,全賴各位協力同心,不顧生死爭取而來。”

王翦道:“相國大人過謙了若不是您精心部署,大王和王後怎能安然回國,我國之所以強大,相國大人居功至偉,知更小姐在外吃盡苦頭也是功不可沒,末將敬大家一杯。”

知更搖搖頭說道:“不敢當,不敢當,我在齊國之時用假的‘璜宗赤璋’來與龍陽君交易,他若辨別出真假定不會善罷甘休,而且我此次出游還一並得罪了趙,齊兩國,只怕他們又來聯手攻打。”

王翦沈吟道:“若是幾國家聯合攻打實力也非同小可,當年魏無忌率燕、趙、韓、楚、魏聯軍西向攻我大秦,將軍蒙驁因腹背受敵被迫西退,聯軍甚至攻至函谷關門,若真是如此,我們理應盡早部署。”

呂不韋微微一笑說道:“王將軍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,你不是也屢立戰功麽!”他飲了一口酒對著知更說道:“我兒差點命喪齊國,這筆血賬我呂不韋必定當為你追討回來,我心中已有了攻打齊國的計劃,定會讓你親自報仇雪恨。”

堂影忙上前叩首道:“若真如此堂影願為知更馬前之卒,請相國大人成全。”幼璇目光飄過堂影,落在呂不韋臉上,說道:“饒我直言,若丞相大人真讓知更領軍討齊,難道秦國弄權貴全無異議嗎?”

她頓了頓,又說道:“而且如今秦國已是兵強馬壯,知更乃是一介女流,試問世間有多少男子甘願屈居於女人之下,更不要說是尚武的秦將了?”

堂影笑道:“幼璇多慮了,現在相爺已被冊封為仲父,只要丞相大人一聲令下,誰敢不從。”這話既反駁了幼璇又拍了呂不韋馬屁,直讓呂不韋心中大樂。

知更埋頭苦笑,暗道:“如此看來即便自己武功全廢呂不韋也不會放我歸田,但要率軍把齊境內的城池逐一攻陷,塗炭生靈實非我所願,更何況齊國已被鬼蜮拓拔的人所控制,要攻陷談何容易。”

幼璇捏捏她的手,低聲說道:“不用擔心,有我在。”知更抿嘴一笑,暗道:“齊國一戰何止有你在,矢志和采悠也在,我還是沒能醒著走出來。”

呂不韋見她若有所思的摸樣,關切的問道:“知更身體不舒服麽?”知更忙道:“可能有些醉了,我的武功在齊國時已經沒了,這酒力也遠不比從前。”

呂不韋一臉哀傷的說道:“你在齊國的境遇我也略有所聞委屈你了,從今以後你留在爹爹身邊,沒人敢欺負你。”

知更忙上前謝恩,說道:“孩兒謝過爹爹。”呂不韋擺了擺手,說道:“你我父女何談謝字,對了真正的‘璜宗赤璋’現在何處?”

知更忙讓幼璇掏出玉來,說道:“回爹爹話,璜宗赤璋和玄矽蒼璧均是在此,至於‘蘊醇白暄’我猜應該在墨家墨子虛手裏。”說完便將兩塊寶玉恭謹呈上。

呂不韋笑道:“知更不負眾望,來,本相敬你一杯。”知更舉杯一飲而盡,說道:“只是我已成為一個廢人,只怕難以為爹爹尋來另外兩枚寶玉。”

呂不韋道:“不打緊,你留在鹹陽好好休養便是,另外兩塊寶玉我自會派人找來,據探子回報在西面關防發現十八個怪人、一擔怪書和一塊寶玉,我在經商之時便聽說‘赤璧玄琥’向西流落,我猜這十八怪人身上的寶玉便是此玉。”

正在此時,管家圖先來到呂不韋耳邊,輕聲說道:“相爺,據探子回報太後去了長信候府邸。”呂不韋面色一沈,心中恨道:“嫪毐。”眾人見呂不韋臉色突變,不敢吱聲。

不一小會兒,眾人見圖先去而覆返,說道:“啟丞相大人,大王內臣趙高前來宣旨。”呂不韋心道:“嬴政這小子又在打什麽算盤。”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,說道:“請他進來。”

趙高進來便趾高氣揚的說道:“大王有旨,眾卿跪下接旨。”眾人出列下跪,但呂不韋卻端坐高堂,趙高怒斥道:“呂相國,你這是什麽意思,竟不把大王放在眼裏?”

呂不韋怒道:“吾乃大王之仲父,大王見我還得禮讓三分,你怎可對我如此無禮,來人,將他拿下杖打三十。”

他話音剛落,便有兩個粗壯士兵前來押解趙高,趙高臉色煞白,大叫道:“大膽!吾乃有王命在身,你們不得胡來!”他話未說完,便被拖了下去。

知更因問道:“爹爹是否與大王存有間隙?”呂不韋飲下一口酒,說道:“知更你剛回鹹陽不知城中局勢,我與大王只見的確存在著一些誤會但全因小人挑撥離間,我兒不必擔心。”

知更見他不願說自也不再多問,門外傳來趙高哀豪之聲,眾人又飲了一番酒後,見趙高被人擡了進來,呂不韋冷笑一聲,問道:“大王有何旨意,快快宣來。”

趙高心中雖氣卻也無可奈何,說道:“大王聞得知更小姐游學歸來,宣她明日上殿晉見。”呂不韋道:“此事知更已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”趙高屁股被大得稀巴爛,根本站不起來,強咬著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。

知更暗道:“呂不韋與大王之間絕對不是誤會這般簡單。”幼璇暗道:“自古伴君如伴虎,這七國戰爭已是沒完沒了,這朝廷幹戈更是難分難解,知更在這樣的環境長大,心眼怎可能不多。”

趙姬去了長信君府邸,呂不韋已是興致全無,又遇趙高這不知好歹的東西在火上澆油,眾人不敢多言,一番風花雪月後各自打道回府。

離開大堂,幼璇向知更低聲問道:“你早料到會有如此光景是麽?”知更苦笑道:“呂不韋口中的小人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嫪毐。”幼璇皺眉問道:“為何這樣說?嫪毐又是怎樣一個人?”

知更道:“他之前乃是呂不韋的食客,莊襄王在位之時有人質疑太子政非是大王骨肉,更擡了大王的次子成蛟出來爭奪儲君之位,還幾度派人暗殺太子政,所以呂不韋便將嫪毐假扮成宦官進宮保護。”

幼璇恍然道:“呂不韋卻沒有料到嫪毐野心勃勃,竟挑撥嬴政和他之間的關系。”知更眉頭深皺,搖頭說道:“我看不止如此,我外出兜了一圈回來嫪毐就被封為長信候不是太快了麽?此事定然與母親有關系。”

幼璇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你呀,就是愛自討苦吃,遲早有一天要成為那兩面不是人的東西。”知更橫她一眼,問道:“什麽東西兩面不是人?”幼璇吐了吐舌頭道:“妖怪啊,還是一個醜八怪。”

知更笑道:“嗯,我也覺得我是一個醜八怪但我這醜八怪往外一站,人人都得看直了眼睛。”

幼璇擰了擰知更的俏臉,問道:“大王召你進宮定是想要拉攏你,你打算如何處理?”知更道:“這事隨機應變,他若真讓我去打仗也好,我就假裝戰死沙場和你歸隱山林。”

幼璇道:“赤璧玄琥出現,呂不韋暫時不會讓你去打仗。”她忽然嘿嘿一笑,說道:“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又要與采悠那只老狐貍見面了。”

知更點點頭,賴在幼璇身上道:“幼璇我醉了,你扶我回去。”幼璇咯咯一笑,說道:“喝醉了正好,我可以為所欲為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七十章

兩人剛踏進小院,知更就被幼璇打橫抱了起來,知更嚇了一跳,抿嘴嬌笑道:“你……你這是要報覆麽?” 幼璇笑道:“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,赴宴之前你是怎麽對我的,我可記得清楚。”言罷俏臉飛紅,羞喜不勝。

知更伸手摟住幼璇的脖子說道:“我明早要上朝,今晚咱們就別瞎折騰了。”幼璇埋頭吻了她一口,說道:“沒事兒,我會很溫柔的。”幼璇進房,便往榻上倒,讚道:“唔!知更你好美。”

知更想要反抗偏又渾體發軟,無力爬起來,嬌吟道:“我以前怎未發現……你竟如此好色呢。”幼璇不再說話,探手撫摸,□□滿園。

清晨,驕陽初升。

幼璇醒來舒展了兩下筋骨,發覺自己仍是精神熠熠,暗道:“這有神氣護體就是好,即便幾日幾夜不合眼也一點也不會感覺疲憊。”她側眼看著知更,不由的心中一疼,喃喃道:“自她失去武功,整個人都虛弱了。”回到床上愛撫的吻著知更。

知更睜開眼猛的坐了起來,驚恐的問道:“你該不是還想欺負我吧?”幼璇瞇著眼睛看著她,笑道:“如果你還想要,我可以滿足你。”

知更連忙擺手說道:“你放過我吧,雖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,但我還不想這麽早死。”

知更橫她一眼說道:“快起來吧,不是要去見贏政麽。”知更點點頭從床上爬起來,幼璇侍候她盥洗更衣,她連半個指頭都不用動,一切便弄得妥當整齊。

馬車緩緩開進朱紅色大門,從門洞進入校場,大門兩旁設有重兵,等閑之人一律不得入內,皇宮內設有巡邏隊由大都尉指揮,每一個進宮之人都要被循例問過之後後,由十二騎前後護送進入。

天下皇宮皆一樣,鹹陽宮雖壯闊宏偉但仍是前朝後寢的布局,外朝多是大王同大臣們舉行朝會議論政事的地方,內廷則是秦王和諸子妃嬪的寢室。

幼璇沿途觀覽只見殿堂樓閣、亭臺、回廓等等,布羅有致,氣象萬千,內廷建築更是各有千秋,阡陌交通,眾橫交錯,若無人引路,只怕轉上一天一夜也走不出來。

幼璇埋頭看了眼嗜睡的知更,哀嘆一聲,說道:“我將武功還給你,可你為何就是不要呢,你這自私鬼。”知更的臉埋是在幼璇小腹處的,迷糊中聽她這麽說,故意咬了她一口,幼璇身體輕輕顫抖一下,低罵道:“活該你被欺負。”

馬車停在大殿堂階下的較場裏,幼璇叫醒知更說道:“我不能陪你進去,你自己小心一點。”知更笑著問道:“怎麽只分開一小會兒,你就舍不得我啊?”幼璇啐道:“鬼才會舍不得你。”

知更笑著走下車來,看到呂不韋已經在等她了,連忙上前叫道:“爹爹。”呂不韋留圖先在此等著,自己和知更登而入殿。

殿廷能容萬人,矗立五丈高的大旗,其規模之大令人咋舌,一方面是為了顯示大王的威嚴,另一方面是為了容納更多的朝見者,又收天下兵器熔鑄成12個金人,各重24萬斤。

呂不韋和眾卿閑聊了一會兒,忽然聽到門官唱道:“堂影傅士到!”呂不韋解釋道:“堂影回鹹陽之時,正巧趕上大王來詢問我周商之歷史,當時她答得順口,因而被封為博士,負責圖書收藏。”知更輕輕‘哦’了一聲,暗道:“不是你故意安插她到大王身邊才怪。”

堂影前腳剛入又聽到門官唱道:“長信候到!”知更往正門望去,一位高瘦的男子,身穿錦袍,氣宇軒昂地步走入大殿,隔遠便禮拜道:“呂相爺!”

呂不韋含笑迎上去,知更看著堂影輕聲說道:“還未恭喜堂影妹妹呢。”堂影笑道:“有什麽好恭喜的,一會兒你也要受封賞只怕官職比我還大。”

知更點點頭說道:“也對,憑我和大王的關系怎麽遭也該給我一個太尉當當吧。”堂影淡笑不答。

知更掃眼眾人,這滿朝公卿均是表裏不一的畜生,她懶得再看再說,打了個哈欠將頭靠在堂影的肩頭呼呼大睡,只聽“當!”的一聲,磐聲響起,將她驚醒。

知更擡眼望去,十八名身型彪悍的衛士手持長戈,步履整齊地由後堂進入殿內,排列兩旁,接著殿後傳來密集步下樓梯的聲音。

眾人分列兩旁跪伏迎接秦王大駕,先是四名內躬身容步出,齊聲唱道:“大王駕到!”知更偷偷看了他一眼,嬴政的目光與她相碰。

嬴政道:“眾卿平身!”眾人齊呼道:“大王萬歲!”知更隨眾人立了起來,擡頭一看,秦王身穿冕服,黑底黃紋,襯著金邊,莊嚴肅穆,眉目中含著威嚴。

嬴政問道:“眾卿可有聽聞呂相國之女知更在趙,魏,楚三國之境遇?”眾人聲答道:“略有所聞。”

嬴政唇角露出一絲笑意,柔聲說道:“能成非常之事,必須非常之人,知更你沒有令寡人失望。”此言無非是告訴眾人,知更之行乃是由他一手安排的。

知更連忙拜謝,嬴政目光掃過眾人,又說道:“寡人向來公私分明,有功者賞,有過者罰,知更屢立大功要寡人欲封她為禦史大夫,眾卿可有異議。”他說話之時,眼角一直註意呂不韋。

知更將他的眼神收入眼底,又看了一眼呂不韋心中叫苦,若是接受封賞從此以後便要夾在他們之間做人,但嬴政當著朝中眾卿家封賞若是拒絕豈非給他一個巴掌,唯有靜觀其變。

眾公卿有的看向呂不韋,有的看向長信候,見他們都不動聲色也不敢多言。

長信候對茅焦使了個眼色,茅焦出列道:“知更小姐雖為女兒身卻膽識過人,臣在齊國之時眼見她立敵齊,楚,魏,三國使者,使之聯合攻打我大秦國之計謀化為烏有,臣當時就已佩服不已。”

知更想起此人曾在後勝的宴會上見過,沒想到轉眼間就投靠了嫪毐。

長信候也出列道:“大王英名,知更先設計讓趙之大將廉頗逃亡魏國又讓挑撥魏王與信陵君之關系,讓魏無忌被投閑置散,最後又除掉楚國春申君掃除我大秦一統天下之大礙,實在是功不可沒理應封賞。”

嬴政含笑點頭,說道:“知更勞苦功高,救寡人與母後於齊國,本就該受封賞,只是某些頑固之人假借其乃女兒之身不宜為官多加阻攔,但事實以證明知更巾幗不讓須眉,今日封賞實至名歸。”

呂不韋看了一眼知更,暗道:“嬴政不甘心做個有名無實的大王,正與我鬥得難分難解,此舉分明是削弱我的實力,知更與他姐弟情深難免會倒戈相向,堂影回來曾道知更與齊國勾結,不知此事是真是假,但探子回報鬼蜮拓拔與後勝聯合,若非如此她怎能活著回來。”

他擡頭見知更神色自然,暗道:“知封賞之事無法阻攔,還不如順水推舟。”於是對著知更低聲道:“還不快謝恩。”

知更長籲宜口氣,上前跪叩說道:“謝大王恩典。”

磐聲再響,四名內侍再次唱道:“有事啟奏無事退朝。”秦王嬴政在眾人的躬送下離開。

知更剛出大殿便有內侍來請:“大王請禦史大夫到紫殿一敘。”知更點點頭說道:“待我接一個人稍後就去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一百七十一

知更攜著幼璇到了紫殿,嬴政早已屏退宮娥侍衛迎了上來,抱住她說道:“姐姐,我可想死你了。”幼璇看著心頭發酸,橫了知更一眼。

知更忙拍拍嬴政的虎背,說道:“當了這麽久的大王,怎麽還沒有一個大王的模樣。”嬴政放開她,說道:“我在你面前永遠都只是弟弟,怎能拿出大王的架子。”

知更笑道:“長高了又長壯了,今日在朝堂上見到你差點認不出來了。”嬴政目光卻黯淡下來,道:“可是你卻瘦了,這些日子委屈你了。”

知更擺了擺手說道:“哪能委屈,若非此趟出行怎能給你找一個嫂嫂回來。”說著又拉過幼璇道:“這就是你的嫂嫂,漂亮吧?”

嬴政看的呆了呆,說道:“很……很美。”知更橫他一眼,說道:“美是美,可她是你嫂嫂,別想打她歪主意。”嬴政道:“瞧你說得什麽話,寡人……弟弟我現在焦頭爛額,自身難保哪有閑情談情說愛。”

知更看著他,雖然嬴政對她十分親切但她還是覺得兩人之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,暗道:“終究是當大王當久了心計也深了,若是以前要封賞什麽的總是要先問過我決不會讓我為難。”

嬴政見她怔怔的看著自己,埋下頭問道:“姐姐是否怪責我擅做主張?”知更淡淡一笑,說道:“我本想和幼璇歸隱山林,可是你們卻緊拽著我不放。”嬴政趕忙問道:“姐姐別丟下我,姐姐有媳婦兒了就不要弟弟了麽?”

知更哈哈大笑嗎,說道:“是啊,有媳婦兒了就得全聽媳婦的,不然她晚上不要我上床。”幼璇嬌羞的橫她一眼,嬴政噗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
正在此時,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:“大王,什麽事情這麽好笑?”知更一轉背就看見了後有沁顏,也就是太後朱姬。

朱姬梳著高髻,身穿用金縷刺繡著花紋圖案的襦裙,熠熠閃光,走起路來若迎風擺柳,襯托動人風情。

知更還來不及迎上去,便聽嬴政怒道:“大膽奴才,寡人吩咐不得讓任何人打擾,太後駕到為何不先行通報?”兩個內侍連滾帶爬的進來,伏地道:“大王饒命,是太後不讓奴才通報的。”

趙姬心下苦笑,問道:“政兒,你就如此不待見本宮麽?”嬴政看她一眼,對著內侍怒喝道:“你們究竟是寡人的奴才還是太後的奴才,來人拖下去杖打三十。”

知更暗道:“嬴政當真今非昔比了。”幼璇握握她的手,笑道:“此時已無外人,你不給我引見母親麽?”

知更點點頭,將幼璇拉到朱姬面前,說道:“母親,她就是幼璇,孩兒的妻子。”趙姬笑道:“我都知道,不用解釋了,快快叫我一聲母親。”

幼璇輕聲道:“母親。”朱姬抿嘴一笑,說道:“這嘴巴真甜,你喜歡什麽盡管告訴母親,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過去。”嬴政沈聲問道:“太後來此所為何事?”

朱姬道:“大王,我們母子三人很久未一起吃過飯了,我已命人備了酒菜……”嬴政手一揚,說道:“寡人有政事在身沒有此等空閑,太後若無它事就請回吧,寡人與禦史大人還有事商量。”

朱姬無奈的搖搖頭,吩咐知更一會兒去找她,便離開了,知更看著此時此景,心中苦澀,暗道:“我走之前呂不韋對嬴政還疼愛有加,如今兩人卻勢成水火,嬴政和母親之前還母慈子孝……又為何會變成這樣,權力真能讓人六親不認麽?”

嬴政深吸一口氣,說道:“姐姐,我知道我的生世但先王對真心對我,我已把他當作親生父親,而我對呂不韋也是言聽計從但後來我才發現,先王並非病死乃是被呂不韋毒殺,我實在不知道該孝義之間應該如何取舍?”

知更問道:“你心中如何作想?”嬴政道:“我只念著我失去一切還有母親,可是母親竟然和嫪毐攪合在一起,還誕下兩名私生子。”

知更一驚,問道:“此話當真?”嬴政道:“若非母親扶植,我豈能封一閹人為長信候。”知更皺眉暗道:“後有沁顏曾發誓對爹爹矢志不渝,當年她和呂不韋在一起是為了保護我,現在為何又會跟嫪毐牽扯,竟還替他誕下孩兒?”

嬴政見知更眉頭糾結,忙說道:“姐姐,政兒給你添煩惱了,現在朝廷分由呂不韋和長信候把持,寡人整日無所事是就只能練武為樂,要不我們到練武場去發洩發洩,還請姐姐和嫂嫂來為我指點點。”

知更笑道:“你姐姐我可是武功全無,要指點請你嫂嫂去,但你嫂嫂武功卻厲害的緊,你讓她給你指點只怕要挨打的。”嬴政高興道:“求之不得呢。”

三人來到練武場,嬴政與幼璇拉開架勢。

幼璇選了把木劍,問道:“準備好接招了麽?”言罷一劍砍去,嬴政靈活地跳開一步,說道:“你耍詐。”幼璇低聲笑道:“這叫兵不厭詐。”她心中早就想教訓嬴政了,暗罵道:“你不是用這一招來對付我家知更的麽?招呼也不打就將她推向風頭浪尖之上。”

嬴政心中一震,笑道:“好一個兵不厭詐,還好寡人在李斯哪裏也學得一些兵法。”他連退三步,斜身急走,眼見幼璇木劍直砍而到,當即飛起左足,往她右手手腕上踢去,道:“這叫以退為進。”

幼璇淡笑,木劍斜揮,徑自砍他左足,接著右足跟著踢出兩個連環腿,身子已躍在半空,嬴政道:“果然好身手。”大喝一聲“好!”左手呼的一拳擊出,打向幼璇的膝蓋,暗道:“你身在半空,難以移動身形,這一拳只要打實了,膝蓋縱不碎裂,腿骨也必折斷。”

怎料幼璇竟面無驚色,嬴政見自己這一拳距她膝頭已近對方仍不變招,驀覺風聲勁急,對方手中的袖籠忽然張開大口,往自己頭頂罩落,忙將這一拳直擊急改為橫掃,要將幼璇的衣袖揮開。

幼璇左手微側,衣袖口一轉,已套住他拳頭,道:“這叫請君入甕。”接著右手一揮,木劍往嬴政面門刺去,嬴政大驚,向右急閃,幼璇順勢而下,左肘撞向嬴政胸口,左掌要斬他腰脅,點住他的‘氣戶穴’。

嬴政只感全身酸軟,再也動彈不得,讚道:“嫂嫂果然武功高強,而且深谙兵法,倘若為我大秦將軍,定能所向披靡。”幼璇收勢道:“大王武功也是不弱,如果換成別人膝蓋當真要被你廢掉不可。”

嬴政一愕,笑道:“禦史大夫曾教寡人對敵人決不能手軟,否則只會自食其果,何況寡人絕對有信心能收得住拳勢,不會傷到嫂嫂。”

知更瞥了兩人一眼,伸了個懶腰說道:“大王,微臣身子欠安想要回去休息了,請大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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